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浪漫愿他不要改。

[东凯] 钗头凤(1)

临近期末,在东凯北极大冷圈里开连载(。)

well……。

 

更新时间随缘。

双单身设定。双单身设定。双单身设定。

拒绝KY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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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1】

  

 

中秋家宴那天,并不是顾东流第一回见到林家姐弟。

说实在的,那天林嘉桐进家门的时候,完全没有料到还会有外人在——家宴家宴,那个人又是来干什么的?他把手垂下来,硕大的书包就沿着肩头,沿着修长的手臂滑到地上去,十多斤的复习资料,砰地一声。

林教授从沙发里站起来,很显然,“那个人”是他带过来的。桌子上摆着一只来客才拿出来的玻璃杯,泡着碧螺春。他说:“嘉桐,过来跟这个哥哥打个招呼。”

“哥哥”两个字让林嘉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他不置可否,拖着书包往客厅走,迎面撞上姐姐从卧室出来,拐去厨房,顺便用她从小习惯的方式给了他一个眼神。

林嘉桐就全都懂了。

他把书包靠在墙根,“那个人”就走过来,像对待大人似的对他伸出手。真庆幸,他没有叫他“小朋友”。他说我叫顾东流,是林教授带的硕士生,顺利的话,明年夏天就是他的博士,今天来和教授讨论课题。

林嘉桐跟他握手,余光看见父亲的眼神,心想讨论课题什么时候不可以,非要在中秋节这个节骨眼上,那就不是想让他喊他哥的问题了——他又想到刚才姐姐那一个稍纵即逝的眼神,年轻人的敏锐直觉告诉他,父亲给他选的这个姐夫,姐姐大约一点都不满意。

又或者说,她根本不在意。

 

 

顾东流知道林教授离婚之后,一儿一女都跟着他过。女儿如今二十四岁了,在银行工作,儿子小一些,还在上高中。他第一回见到姐弟俩,是在教授办公楼下面的那条林荫道上,那时刚刚入秋,暑气未退,他把林教授的十几摞报纸从一楼搬到五楼,来来回回,衬衫后背湿了个透。那时他听见姐弟俩聊天的声音越来越近,回过头,就看见两个高高瘦瘦的影子,踩着树影走过来。

其实回想起来,林家姐弟在那天就见过他了,却在中秋节那晚装傻。那天是周六,林嘉桐刚从学校回来,姐姐也下班了,于是姐弟俩一块去父亲办公室取家门钥匙——林教授出差了,这些天都不在。可是林教授雇的苦力还在。

林嘉凤翻了好几个抽屉,无果,于是抬起头,问那个苦力:“请问您知不知道我爸经常把钥匙放哪?”

顾东流爬了半天楼梯,气都没喘顺,差点背过去,转身又去拿门后面挂的外套,从林教授的夹克口袋里翻出一串钥匙,晃了晃,窸窣作响。

林嘉凤道了声谢,侧过脸看他。这姑娘长得不算特别漂亮,可认真看人的时候总有一股劲,长在眼睛里。说是妩媚也不太像,还要冷些,令人无法形容。她笑道:“我爸又把自个儿的学生当牛做马使唤,是吧?”

顾东流这才有工夫淘一条毛巾擦脸,也不答她那个问题,就和着水声说:“你们是嘉凤和嘉桐,对吧?……凤栖梧桐,像是林教授会起的名字。”

“是我妈起的。”

顾东流拿着毛巾抬起头,发现是那个小男孩在说话。说是小男孩,其实也不小了,十七八岁的模样,一直安静站在那,黄昏切割的影子正好覆在他身上。他看着他,又重复了一遍:“是我妈。”

 

 

 

靳东把剧本反过来扣在一边,打开手机,发现一条语音消息,两分钟前才发过来的。王凯说东哥你现在忙吗,不忙出来会儿吧,咱们谈谈戏。

他点了颗烟,回他两个字——“哪儿?”

又过了半分钟,一个定位发过来。靳东觉得自己好像去过那里,是一个清吧,在一座写字楼的三十几层,位置是偏了些,但是僻静。夜里车少,他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,转过吧台看见王凯坐在窗边,也没看手机,也没看剧本,就盯着窗外那片朦朦胧胧的夜色。

他在他身边坐下来,那男孩就回过神,两根漂亮的手指在剧本上敲了敲,叹息似的:“哎,还挺难的……”

难有难的好啊。靳东叫了两罐德国黑啤。这部戏是他俩继《伪装者》之后,真正意义上的第二次合作,他也没想到侯鸿亮会找他来演。那天他在香港来着,大半夜的,老侯电话轰炸他,说靳东啊,我这儿有个电影本子挺好的,你要不要来演一下?

说“演一下”,靳东以为是叫他来客串,因此他听侯鸿亮说出“你是主演”的时候,第一反应是他大概是喝多了。理由呢?理由,侯鸿亮告诉他——首先,我就觉得你合适。其次,王凯跟你合作过,熟悉。最后,这个角色在戏里的称呼也叫东哥,不是你来,你想谁来?

那行吧,回头再讲。靳东觉得自己不是被说服了,而是根本没话接。然而回到北京的第二天他就来公司找侯老板拿本子,看了一夜,答应下来。

电影名叫《钗头凤》,文艺片,发生在九十年代的北京,讲起来是个挺复杂的故事,可是人物关系很简单,情节也不费解,却难以一言以蔽。总之,靳东在国内没见过这样的本子,是个尝试,是个挑战,也是个前所未有的经历。酒端上来,他先跟王凯碰了一杯,黑啤挺苦的,但麦香味也浓。

王凯放下易拉罐,用指尖摩挲了一下,说:“原著和剧本我都看了,前天下午刚看完来着……然后一夜没睡着。”

又说:“戏确实挺有挑战性,每个人都不简单。老侯找你来演顾东流,是对的。”

靳东侧着身看他,为了这部戏,王凯把发型改了,人也清减了些,明明已经三十多岁,看上去着实就像是九十年代的高中生,青涩、聪明,又感性。清吧里的光线很暗,头顶一盏暗黄色夜灯照下来,倒照得这人仿佛真的是黄昏里的林嘉桐——小男孩站在父亲的办公室里,穿着白衬衫校服,身后是墨绿的、高大的书柜,他看着眼前这个“当牛做马的学生”,清晰地告诉他,林嘉凤林嘉桐,这样两个好听的名字不是林教授起的,而是来自我们的母亲。

那时小男孩还不知道,这个额间挂着新鲜汗珠的年轻人,将在他的生命里划出一道什么样的印痕。他还不知道。

 

 

拍第一次见面那场戏的时候,确实是夏末秋初。剧组是在一个高职院校里取的景,如同原著里描述的那般,在林教授的办公楼外,是一条树影葱茏的柏油路。高温底下,别的路上柏油都晒化了,只有这里的还完好。林家姐弟走在前面,顾东流推着自行车跟在后面,往他的住处走,一路上看见姐弟俩断续弯下腰,捡起地下一粒粒的油桐子。

他停了自行车,在他们身边等。

“实际上……”林嘉凤开口了,她说,“你们学中文的应该知道吧,古文写的‘梧桐’并不是现在的法国梧桐,很多都是油桐树。”

顾东流点点头,表示知道,从本科读到研三,每每经过这条林荫路,林教授讲了不知多少次。他看见一边不太说话的小男孩弯着腰,捡起油桐子,一粒粒剥出来,用指甲掐开,然后送到嘴里去。

这个倒是他不知道的事。他问道:“这东西能吃?”

小男孩林嘉桐似笑非笑,嚼的起劲,他说:“当然能啊,你尝尝?”

他从手心里捡出一粒饱满的种子,棕灰色的,油光发亮。他掐开外壳,抬手递到顾东流的口中去。

这条看样子能过了。李雪停了一两秒的近景,挥挥手,喊了cut。

靳东扯了张纸,把嘴里嚼的油桐子吐出来。剧组就地取材,王凯刚才喂给他的还真是地上捡的树种。这东西可以吃,但不好吃,像放久了的瓜子。八九十年代的孩子手边零食不多,喜欢嚼这个解闷,到现在已经没什么人去捡这个,每到秋天,落得满地都是。

王凯进到棚里,把手心里捡的油桐子放在折叠桌上,大家都凑上去尝。实际上味道是其次,尝个鲜罢了。暑气未退,外头热得很,他把小男孩的那件校服衬衫脱掉,里头是件白T,后背湿漉漉的全是汗。

他跑到靳东那里借了个火,上另一个棚里去换衣服,顺便抢了师哥一张薄荷湿巾,擦在颈后,凉飕飕的。

演林嘉凤那个的姑娘叫李梦,正抓紧时间补妆,下一场几乎是她自己一个人的戏——林嘉凤在自己的卧室里,黑着灯,踱来踱去。棚子的两张顶并不严丝合缝,于是从缝隙里透出光线,靳东一个人靠在外头抽烟,看完树梢看房顶,看的黄昏走了,夜来了,又眯起眼往里看,满眼都是戏里嘉凤那条蓝白的碎花裙。

清清冷冷的,而又缥缈,像个美丽却不祥的预感。

 

 

 

tbc.

 

 

李梦小姐姐依旧是我的私货,因为我好喜欢她啊TvT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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